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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人的骄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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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,国穷,家更贫,对冬天心存敬畏。记忆中的冬日,比现在寒冷多了。每年到了农历八九月,老人小孩们就早早的穿上了棉衣, “二八月乱穿衣”,八月有人开始穿棉衣,二月不少人还穿着厚棉衣呢,那时能御寒的衣服只有棉衣棉裤啊,里面一件衬衫单裤(有的连衬衫单裤也不穿,后来才有了秋衣秋裤),外面一件棉袄棉裤,别小看这棉衣棉裤,可是半年衣啊!记得到高中时候,才穿上了爷爷褪给我的一件毛背心,见别人穿件新毛衣我们内心还羡慕半天。对于我们这些穷学生来说,冬天格外难熬。早上5点多起床,踏着夜色,冒着刺骨的寒风,跑几里路去学校上早读,偶尔起早了,我们就从路边的村庄弄来柴火,在半途上燃起篝火烤火取暖,要么赶到学校,蹴在门口等天亮,那寒夜中的记忆,现在想来还心若寒蝉,瑟瑟发抖。深秋时候,学校以搞勤工俭学的名义,组织学生到山上捡来柴火,以班为单位堆成柴垛,以备防冬,到了落雪的时候,教室里整天没有断火,同学们烤着火,上着课,教室里热烘烘的,如同通着暖气,那些淘气的“玩火虫”,时常弄得煤黑子似的,“满脸碳黑色”,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,贫穷的童年不觉寒。
贫穷、寒冷挡不住童真、童趣。下雪的日子,学校里,同学们不顾老师的阻拦,在雪地里打雪仗,你追我赶,你往我脖子里通一把雪,我往你裤腰里塞一个雪疙瘩,尖叫着追逐着,大家忘乎所以,在雪中狂奔,尽情的嬉戏,那份张狂现在想来还跃跃欲试;堆雪人,更有一份情趣,大家发挥想象,堆出的雪人、雪狮子,有鼻子有眼,似人似兽,模棱两可,还敝帚自珍,视若珍宝,雪化的时候,看着这些“四不象”越来越“瘦”,还心疼半天呢。山乡人不缺柴火,下雪的时候,几乎家家户户都堆起木头疙瘩,燃起熊熊大伙,我和伙伴们要么呆在家里烤火,要么结伴登上山坡看“山舞银蛇”,或寻着野兔的足迹逮野兔,大雪封山的时候,是山兔野雉的难日,觅不到食不说,那些不落叶的灌木丛或庄稼杆窝是它们的藏身之处,只要找到它们,它们就难逃其劫了,我们当然美餐一顿,山乡的冬天不寂寞。
后来,生活条件越来越好,身上穿的防寒衣服,越来越暖和起来,毛衣毛裤—保暖衣裤——鸭绒衣裤……地球也出了毛病,气温普升,冬天也“暖冬”起来,可我总是抹不掉心灵深处寒冷的冬日记忆,“冬寒”似乎已经成为心中的定格,每年深冬,总在等待着那分寒冷,似在等待一个永远约定的季节“情人”!
滚滚红尘,淹没了人世间许多美好;人生路上跌打滚爬,心灵也蒙上了厚厚的污垢;历经人世沧桑,心房也蹭出层层厚茧,心茧聚厚,一切麻木起来,仰慕童年的单纯,留恋童年的轻松,期盼清涮心灵的圣水,于是大雪后的大地,成了心中的一道理想的风景:整个世界唯余莽莽洁白无瑕,天地间就似一个晶莹透明的水晶,那山那树那建筑好像嵌在水晶里的一幅画,好一个美丽的世界,看着这个纯净的世界,物我两忘,凡尘的功名利禄喜怒哀乐烦恼忧愁都被着雪白的世界漂白了,心灵似乎也洁白了,升腾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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