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年月伙食很差,平时就是苞米面饼子、小米饭,连面食也吃不到。所以过年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那是个解馋的好机会。除夕的前几天,母亲便开始忙着蒸年糕、蒸馒头,前一天才会用大锅烀肉。我则在站在锅台边,紧紧地盯着锅,闻着那飘出的香气,不知不觉着唾液已经流了下来。母亲在旁边看了,便会掀开锅盖,用筷子扎出一小块肉放在碗里,我伸手就拿,顾不上烫嘴,狠狠地咬下去。
我喜欢啃冻梨,吃时发出的“沙沙”声,那白白的梨肉带来的酸甜,总让我回味不尽。当然,也只有过年时才能买梨吃。有一件小事很是难忘:那次母亲买来了冻梨,放在了储存杂物的仓子里。我便偷偷地盯着她,直到她进了屋子。我一溜小跑来到门前,小心翼翼地打开仓门,钻了进去,把关好门,掏了一个梨子就啃。不一会儿母亲进来取东西,一下子看到了我,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,她却笑了笑,拍了拍我的头,没有说什么。吃晚饭的时候,弟弟还在问母亲:“梨什么时候买啊?”我在心里说:哈,我已经先尝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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