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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球无疑是一项优雅的运动,然而从小在拳击场上泡大的我,第一次面对比梨球小几倍的网球时,却怎么也优雅不起来。好在我的教练是一位年过古稀的长者,有足够的耐心容忍我像棒球手击出本垒打那样,一次次抡圆了拍子,把可怜的小球打上天。当我把大半筐网球几乎全部打到墙外后,老人家微微一笑,“拣球也是学网球的一部分,谁打出去谁拣回来,呵呵,不用着急,我等你,这次课还有一个钟头……”
那天我学会了两项重要的技术,一是在拣了差不多100个球以后,经教练点拨,学会了不必弯腰就把球弄进筐里,避免了造成严重的腰肌劳损;二是学会了像驴吃草那样把脸贴在地上,迅速发现隐藏在草丛里面的那些同色系的网球,大大提高了学习网球的效率。真的,打那以后,我再未见过比我拣球的样子更优雅的人,包括费德勒。◎¥※+%……1·@#!…
当时在我看来,甜点的概念和拳锋差不多,正手击球基本上就是打个上钩拳,如此而已。可是当老头子把握拍法、“单反”、“双反”、截击、高压等等繁琐的技术一点点传授给我的时候,我就像一只失去方向感的鸽子那样,完全懵了。因此,在我学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后,不得不主动提出来,姿势不对,累死也学不会,从头重学吧。老家伙第二次微微一笑,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,“我看行……”
老天爷啊!那分明就是上小学的时候,每次我爸爸给我开完家长会,脸上常有的阴险表情——不就学个网球嘛,至于把我最脆弱的童年心理阴影都勾出来吗?
就这样,勤勤恳恳打了差不多三个月网球,我只学会了面对墙壁反反复复地正手击球。后来有同事问我会打网球否?我想了想回答说,“我会……正手……”谁能料想,就这么一次简短的一问一答,后来让我追悔莫及。
2006年夏末,杂志社派出一只代表队参加正打得如火如荼的“雪佛兰业余公开赛”。当时由于我们队中某位队员有事没来,我被赶鸭子上架临时替补上去打一场单打比赛。上场之前,领导还一再给我减压,说些贵在参与之类的外交辞令,并且告诉我这种比赛高手不多,应该不会输得很难看。我自己心里也不断给自己打气,“嘿嘿,不会那么点儿背,遇上水平有三四楼那么高的高手。”
对方是个身材瘦削、年龄与我相仿的人。他一定是看我身形健壮,拣球不用弯腰,以为遇到了力量型高手,显得极其紧张,连练球都不敢大意,姿势一板一眼规范之极。在练球的过程中,他面部的神态变化十分丰富,从紧张到茫然,再到迷惑,好像小学生算不出应用题时,使劲咬着笔杆的荒诞派表情。
天知道我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要了硬币的正面,裁判示意由我先发球。乖乖!我根本就不会发球哎……结果当然是不堪回首、不忍多看,我竟然一分未得,“优雅地”(自我感觉)结束了自己网球生涯的处女战。满场只有我的两个领导目不转睛地“欣赏”完了我被人“活剐”的全部过程,并且深深地记在脑海中,今天还不忘让我把这场比赛写出来取悦读者——我想,他俩要么就是太爱我了,要么就是打心眼儿里切齿痛恨我打网球——我觉得比赛结束跟对方握手的那一刻,我就像个破产的农民。
但是,但可是,对面那家伙也被我刺激得不轻,这种在瞬间忽紧忽慢忽上忽下的巨大心理落差,恐怕省队以下水平的选手八成都承受不了,我观察了一下,对面那位仁兄那天好像没吃午饭……
下午我在场外闲逛,见那哥们儿由一位女伴陪着,正坐在草坪上大口地抽烟。我从他们面前经过时,冲他打了个招呼,他好像被吓到了,猛一抬头见是我,立马笑得龇牙咧嘴、颠三倒四的,“呵呵,呵呵,下午还有比赛吗?双打你参加不?”
“我是临时凑数的,哈哈,就这一场……”
“啊!哈哈,回头见啊……媳妇,我那盒饭呢……” ¥※+%……1·@#!
对我的网球处女秀,我只能说,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,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会对推我上场的那些人说NO、NO、NO!如果非要给这些NO加一个期限的话,我希望是N万年……
最后,我觉得应该对我的对手说几句话,我要你丫知道,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。无论是什么时候,无论你在什么地方,除非你再不打网球。
缘分啊!哥们儿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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