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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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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半年前,无意网站初遇《白狐》,是背景音乐,就一次粗听就喜欢上了,并为此歌心动。
更是喜欢在夜的宁静里,读读歌词,顺着白狐的低叹,走进她孤茫的心里。
这歌词,幽幽的,栩活了忧伤的灵魂。如一首婉约派宋词,尚未谱上曲,让歌姬唱出口,光是读着,也会一点一点替她难过起来。望窗外,明明是很好的六月天,却闻到了千年之前古墓荒斋里的习习阴冷,以及盘旋在断垣上空迟迟不肯离去的魂灵。她是狐仙,不曾真切地存在于世。可是,她有落世的凡心,就与平常女子无异。
她是在叹息着什么,是立于荒原间惊鸿一瞥的相遇?还是沧海坦露出苍灰的海底时,假装着微笑,赤着脚走过时的悲凉?相遇、相恋、憧憬着岁月长久、然后是他淡漠的转身、她不绝的悲唱。
她隐隐绰绰,走走停停,涉山涉水,不知人间何年。以为,会将所有忘却,回转一看,悚然一惊,这日夜兼程,竟然仍在原处,所行的路,不过是徘徊复徘徊。
也许,只因她是仙,是修行千年的狐,不着烟火,自有清冷的表相与深潜于骨子里的热烈。当遭遇一段尘际里的华丽缘时,因着常人对仙的意会,以为可以爱得起,也能轻易放下。以为,爱的时候,灯盏映红颜,相看两不厌;不爱的时候,就会将水袖一舞,徐徐消失,洒脱地潜回她的天上清宫。
世事总是要兜底的翻转,才会让造物主躲在命运的门扉后捂着嘴坏坏的笑。爱到无法抽身的,竟是仙,而不是那位书生。
不爱便是不爱,本来她是仙,然而,一个转身,他看到的,是妖。想着她未有人的心肠,不会伤痛,便可以轻易的始乱终弃。她只能在他听不到的地方,轻轻地叹:
我爱你时,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。
离开你时,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……
无法将那两句理解为她是因两人之间的殊途,为了成全而作出的隐退,而是,他毫无愧意的始乱终弃。
他怎么就不去回想,
滚滚红尘里,谁又种下了爱的蛊?
茫茫人海中,谁又喝下了爱的毒?
她只是世常女子,热望着人间夫妻的恩爱,和白首。即便心如止水,即便修行千年,即便明知万劫不复,仍固执着,去投入他的怀抱。
她游荡在人间,眷恋着那一点点温暖,寻寻觅觅,落进别人眼里,只是美色女子。没有思想、没有眼泪、没有离别时的愁苦。甚至,只是一张皮毛,“取彼狐狸,为公子裘。”书生要的,仅是填补空寂的皮毛,而她慷慨地将灵魂一起奉送。他回赠的是,将山盟海誓化作虚无,把天长地久化作虚无。
他对她笑一笑,转身离去,似告别一位素昧的路人。而她,仍要这样痴情,望着他一袭青衫飘逸,渐行渐远,身子一点一点凝冷,心底里徒劳地唱:
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,
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。
你看衣袂飘飘,衣袂飘飘......
爱着他的心,竟低到这样。犹如俯身拾起一柄锋利的刃,在自己的胸口割出一朵花,看着它明艳艳地盛开,疼痛无比。只因它的盛开,他喜欢。
何必,何必。
不要再为他跳起离别的舞,他不值得,留一点骄傲给自己。我想这样对她说,不知道能不能掩盖掉她的轻叹。
其实她什么都明了。只是,逃不掉纠缠的结。就象,书生挑灯夜读时,她盛妆艳丽的出现在他的案前,笑意盈盈,春风一夜。明知,天明时,是满地颓残的荒烟蔓草。
还是执意。梦醒处,收获满手空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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